大政方針已定,緊接著就等著統一落實時間的敲定,以及相關的配套、輔助政策的出臺、執行。11月11日,國家衛生計生委召開例行新聞發布會,發布《中國流動人口發展報告(2015)》,介紹2015年流動人口衛生計生服務管理工作進展。會上,國家衛計委流動人口司司長王謙介紹,原政策要求二孩要回戶籍地審批,如今一孩二孩生育登記都已經不再審批,這樣,流動人口生育第二個孩子也可在現居住地登記。
這無疑是一個便利民眾的決定,至少從衛計系統的工作來看,“服務”優先于“管理”。此外,發布會也傳出消息,從今年開始,中央也會大力推進育齡婦女婚育證明的電子化改革。在過去,開婚育證明帶來的煩惱困擾了不少人,電子化改革之后,此類煩惱將有可能大幅度被免除。
衛計委的決定當然是基于目前流動人口數量巨大的現實作出的。按照《中國流動人口發展報告(2015)》的數據,目前,我國流動人口增速放緩,但城鎮之間人口流動日趨活躍。預計2020年,我國流動遷移人口將增加到2.91億,年均增加600萬人左右,其中農業轉移人口約2.2億人,城城之間流動人口約7000萬人。“十三五”期間,人口繼續向沿江、沿海、鐵路沿線地區聚集。超大城市和特大城市的人口還會由于人口的遷入而繼續增長。
面對如此龐大的流動人口,生育流動也出現較大變化,與2010年相比,2013年流動人口子女在現居住地出生的比例上升了23%,達到58%.相應地,在戶籍地出生的比例明顯下降。并且可以預見,到2020年“十三五”末期,這一比例還會不斷上升。所以,生育登記如果繼續實施異地登記,帶給生育家庭的不便和戶籍政府的壓力將會加劇。
事實上,生育登記層面的去審批化雖然值得稱贊,但對于做好二孩政策的配套服務是遠遠不足的。尤其在人口流動的大背景下,更為核心的問題不在于簡化“生育登記”,而在于適時地提供相應的二孩服務。從懷孕到出生,再到幼兒園教育時期和義務教育階段支持政策,或提供一定的物質扶持,或促進流動人口城市福利的均等化。
尤其是城市衛生、教育、住房、就業等方面服務均等化的問題,這不僅是二孩政策之后應當加快推進的,更是中國城市公民權平等賦權的應有之義。當然,這一方面不是衛計委單個部門所能推動的,另一方面,也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形成的公平。但依然要指出的是,改革不能僅僅依靠技術的驅動,婚育證明和二孩生育登記的電子化腳步固然可喜,但這并沒有真正觸動國家財政、福利制度改革的內核。
二孩政策關乎國家興衰,相信在中央和各級政府的推進之下,在執行上不會有太多阻力和問題。但反過來,二孩政策應該是一個人口福利政策的體系,如果沒有相關福利體系的改革,沒有行政手續的簡化,那么政策成效就可能難以如愿。基于此,二孩配套、輔助政策的發布,應該是帷幕初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