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25-05-06 16:38:26
來源:城市化網 作者:蔡義鴻
【導語】蔡義鴻先生2012年預言的“空城鬼城”,在2025年已演變為“元宇宙鬼城+物理空城”的雙重奇觀。國家統計局數據顯示,全國人戶分離人口在2021年便突破5億大關,2025年仍有近3億農民工在城鄉夾縫中“數字游牧”。若戶籍制度繼續將農民工鎖定為“二等市民”——孩子上學靠積分抽卡、看病報銷需朋友圈集贊——即便農民人均收入賬面上追平GDP,所謂“14億內需市場”也不過是Excel表格里的函數魔術。
?一、開發區進化論:從“空城計”到“數字鬼城”?
?1. 土地財政的“數字障眼法”?
● ?國家級開發區的“AI招商術”?:審計署2024年抽查發現,全國206個國家級開發區中,73個使用虛擬企業注冊數據充業績,某東北開發區數字空置率81%,實體企業納稅額卻不足土地出讓金的1/104。
● 合肥“以產造城”模式成新樣板:用量子產業園吸附人口,農民工市民化率提升至43%,但代價是皖北六市年均流失青壯年28萬人。
?2、半城市化的“三明治困局”?
● 農民工群體呈現“34%城市戶籍+51%農村承包地+15%數字游民”的撕裂狀態,深圳電子廠張師傅的工資單顯示:時薪22元中,6元用于城中村隔斷房、3元充值電子居住證續期服務。
● 鄭州“搶人大戰”催生魔幻場景:富士康工人為湊夠積分落戶,自愿參加“凌晨四點搶公廁”的市民素質模擬測試。
?二、收入迷局:農民錢包的“相對論塌縮”?
?1、數字鴻溝里的收入幻覺?
● 國家發改委2025年報告揭示:2025年農民名義收入年均增長5.2%,但“智能農機算力租賃費”“無人機植保訂閱服務”等支出吞噬3.4個百分點,實際購買力增幅僅1.8%。
● 山東壽光菜農老李的賬單:大棚年收入12萬元中,38%用于支付種子專利費(孟山都)和碳積分交易(特斯拉),老李自嘲“左手給生物巨頭交租,右手幫科技富豪減排”。
?2、關稅戰下的“內需斷流”?
● 美國對華農產品加征關稅后,長三角外貿工廠時薪降至18元,農民工消費降級曲線顯現:從“網購品牌運動鞋”退行至“拼多多二手工裝鞋”。
● ?內需對沖的數學密碼?:北京大學研究顯示,農民工群體消費彈性系數達1.7,其收入每提升20%,可激活8500億元內需,相當于抵消中美關稅戰4.3%的出口損失。
三、突圍實驗:在制度裂縫中編譯新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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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市民化的“非線性改革”?
● ?成都“地票+社保”捆綁實驗?:每畝宅基地置換權折現40萬元,但須全額購買城鎮職工養老保險,農民王富貴苦笑:“賣祖宅換退休金,這算新時代養兒防老?”。
● ?寧波“技能貨幣化”破局?:高級焊工證書可兌換60㎡保障房資格,90后技工劉剛成為首個“靠手藝落戶”的典型案例。
2. 內需驅動的“魔改鄉村振興”?
● ?鄂爾多斯“1元別墅”計劃?:空置別墅以1元/㎡·年出租給數字游民,租客需每月直播8小時“草原辦公”生活,成功吸引1200名北上廣逃離者。
● ?深圳“集裝箱CBD”經濟學?:外賣騎手宿舍區夜間自發形成“地攤元宇宙”,政府發放數字消費券后,單日交易額突破某縣城萬達廣場。
四、關稅戰終局:內需市場的“量子糾纏”?
● ?醫保報銷的內需杠桿?: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測算,農民工醫保報銷比例每提升10%,可釋放家電更新需求1200億元,相當于3個特斯拉超級工廠年產能。
● ?合肥的“關稅對沖”腦洞?:從美國進口大豆關稅中計提5%,直接補貼轉型內銷的農產品加工廠,某辣醬廠老板說:“原來特朗普才是中國消費升級推手”。
【致原文作者】
當鄂爾多斯的元宇宙鬼城燈光秀與深圳集裝箱CBD的夜市霓虹在數據洪流中隔空對話,當農民工電子居住證續費提醒與中美關稅清單更新通知同時彈出,中國城市化正上演一場“實體空間塌縮”與“數字內需膨脹”的量子糾纏。蔡義鴻先生十三年前警示的“人的城市化”命題,在2025年獲得了荒誕卻真實的注腳:或許唯有停止用“土地魔術”制造統計幻象,轉而將3億農民工視為“人”而非“人口紅利”,這場史詩級轉型才不至淪為“用鬼城養新城、以流民充市民”的莫比烏斯陷阱。
【原文】也談人的城市化
刊發于《城市化》雜志2012年第9期
世界上兩次城市化浪潮的經驗與教訓證明,中國正在進行的世界上第三次城市化浪潮也不能例外——城市化的核心是“人”!
由于大躍進、文化大革命等歷史原因,近30年我國的城市化處于“惡補”狀態,城市規劃與發展理念落后,相關人才奇缺,基礎設施薄弱,在推進城市化進程中,可以說是“饑不擇食”,興建了許多的“睡城”和“空城”。
有數據顯示,通過國家發改委等部門審核并公告的國家級開發區數量已達206個,省級開發區數量達1180多個。預計最終通過審核的國家級開發區和省級開發區數量將超過1500個。據了解,各地區也相應批準建立的新城、開發區的數量之巨令人咋舌,各地競相超前規劃,諸多城市、新城、新區雖“好看”卻不“實用”,有的像扶不起的“阿斗”在招商引資中紛紛落馬,有的雖“功成名就”卻淪落為“空城”甚至是“鬼城”,人們正在為昔日的盲目、無知與無畏而“埋單”。開發區的建設與發展或許就是中國城市化的一個縮影。
于是乎,我們就有了城市化率過半的巨大成就!形影相隨而來的還有城市化滯后于工業化的迷惘,以及土地城市化快速于人的城市化的困惑。由于城鄉二元體制的桎梏,因而也就造就了一支2.53億的農民工大軍,讓他們游離于城市與鄉村之間。殘酷的現實是否表明,我們依然在走歐美城市化的老路?
一方面,以北京、天津、廣州、重慶、深圳等人口大市為代表的巨型城市正在為城市人口的無序膨脹而發愁!另一方面,以鄂爾多斯、京津新城、清水河縣等為代表的空城、鬼城正在為城市缺人氣而苦惱!可見,“人”在城市化過程中的核心作用毋庸置疑,在城市化過程中“農民變市民”所面臨的問題與挑戰不容回避。因此,我們如何克服當下經濟、社會發展的浮躁心態?我們是否應該冷靜思考如何做好“人的城市化”這一篇大文章?
令人欣慰的是,最近關乎“人的城市化”的提法逐漸多了起來,各地都冠冕堂皇的說“為了增進農民的利益”。但令人擔憂的是,這些地方政府需要和關心的仍然是土地的城市化,而非人的城市化。許多地方官員至今仍停留在“土地是寶貝,農民是包袱”的錯誤觀點中,因此,許多“以人為本”的城鄉統籌工程就變成了“以地為王”的過程了。
從改革開放30多年的經驗來觀察,城市化已經不知不覺間為我國政府提供了一次很給力的經濟發展動力。筆者相信,我國的城市化仍將為我國的經濟社會發展再次給力,但城市化應真正地圍繞“人”來展開,這是必須的。
(作者蔡義鴻系城市化網創始人、中國國際城市化發展戰略研究委員會副主任兼秘書長)